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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如日》一·掏出心看看 环球报资讯

“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能力、甚至是义务。这幸福的义务是因为我们会因他人的不幸而痛苦。我,诸葛烈,要让众生幸福。”

——身处莹莹光点间我又想起了自己的誓言,便放弃挣扎坐了下来,同时感到黛姐从背后抱紧了我,她与我脸贴着脸,我们能感受到彼此的气息。我们在房顶上一起平静地看着红日吞噬整个城市。

我想,自己的这个梦想是不是太大了?


【资料图】

我这一生的意义都是黛姐所赋予的,现在也是她在献祭青春生命拉我一起进入命运的赌局。

我想带着她逃跑,但是她对我说“乖……乖!”

“烈,你可以生我的气,甚至最好忘记我……一段时间,但你一定要记住,去太阳教堂找到那个得到了暴君之心的人……”黛姐的嘴唇仿佛触碰到我的脸又仿佛没有,我耳边是她的气息,这一刻我跟上了她的思想,我不再有任何惧怕:

“嗯。”

“呵呵……之前重开十一次你也没获得能力,原来是因为这次机会呀!一定要把握住哦,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听话!”

“安啦。我跟上你的思路了。”

“嗯!得舍相依,记住我们的梦想,记住你要去太阳教堂找到那个人……”

“记得。”

“乖!我睡一会儿……乖!”

黛姐从我口中拿下灵盏花和气杯草卷成的烟叶,她吸了一口,而后她随着自己吐出的气息席卷我身。

远处是由这片废城中心升起的红日,城市被判决,灵气被湮灭,黛姐从身后紧抱住要逃跑的我,她趴在我耳边对我说“乖”,让我听她安排。

如何挣扎呢?聪慧如她,选择先一步献出了青春生命,我无法再反对她。

冲击波崩生出黑色的灰烬浮空飞扬,向我袭来。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而后并不存在。

在命运的海洋中畅游,时间不过是海洋中的一条河流,而这片海洋又好似不过一颗琥珀或是泪滴——过去,现在,未来在命运中是同一瞬间。

在过去之后,在未来之前,一切在现在都已注定。可偏偏被黛姐带着我洞悉了一切。

在这一瞬,我不仅看见,而且经历了自己的过去甚至未来,他们重合为一,他们从未分离!

而我被黛姐的力量推着,即将重回我的身体中。

而在我的这段不属于过去现在未来的通明意识消失前,我想到:

生命,会再有的。

容颜,会依旧的。

但当下的心情仅此一次。

我想,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1.晋升

日历·25年·5月1日,宜晋升

“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利、能力、甚至是义务。这幸福的义务是因为我们会因他人的不幸而痛苦。我,诸葛烈,要让众生幸福。”

仿佛赤身坐于热土荒漠的峭壁边沿,四顾白茫茫一片,孤单望着热风蚀出的山丘蘑菇,无欲无求,身心两空,沐浴阳光,快意极乐。

我沉溺在阳光之中,一时有些晕眩。

紫赤金明的太阳教堂内,两边长排座位空空,我的誓言轻轻回荡,只有黛姐站在圣坛前温和地微笑着,向我赞许地点点头,道:

“就你?”

“哈哈!”圣坛上日光下射,我沐浴在阳光中,对黛姐的调笑见怪不怪,爽口大笑两声便道:

“人总要有梦想的。”

她虽调笑我一句,却确实走过来将她身上的金袍翻盖在我身上。

“一个悖论。如果有人阻挡了你想让众生幸福的路——他自是众生之一,你怎么办?”黛姐虚眯着眼突然问道。

“死掉的就不是众生了。”我看了眼莫名其妙带着些微考核意味发问的黛姐,不太理解她的深意。

“出自《暴君书》。”黛姐点点头,并未评价。

我是她教出来的,她自然对我的回答有所预料。

我又看了黛姐一眼,然后将自己的右手深按在身前的灵玉誓台上,终年凝结在其中的阳光在我手心涂画一圈热量,“好像是烙下一个圆环了”,挑眉思忖间,能量由此涌入我的身骸。

光属性的我在今日成为了一名法警。

“嘿嘿”,我突然露齿大笑一口——我并未想明白黛姐刚才为何发问校验,自然是先吸收完能量,功成之后才挑眉问道:

“刚才为什么问那个问题?你明知答案,你又不是爱走过场的人。”

黛姐全名叫原千黛,我虽被她收养,姓却是诸葛,原因是她认为诸葛这个姓氏很牛。总之,黛姐是一个随心而为的人,自然我也是。所以,既然我认为黛姐了解我如她了解自己,我便相信她的突然发问一定有获得回答之外的更深意义。

“那不是过场而是你我的未来。书本文字讨论十年也不如实际体验一天,也许你马上就会亲身体会到了,我当然要问一下。”黛姐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虚着眼睛冲我点头。

我瘪了瘪嘴,懒得反驳她,抽出一根灵盏花和气杯草卷成的香烟点燃,开始吞吐灵气修行。

黛姐平静地将手搭在我脖颈上收回了金袍,教堂权力的象征被她像抹布一般随意地搭在右肩上,随意至极,偏偏她又十分美丽,这种随意便显得极为个性。

她也掏出一支由灵盏花和气杯草混合炼制的细烟,在圣坛中凝聚阳光点燃,红唇如刃,在教堂中抽烟修行起来,道:

“其实给你起名“烈”算是借鉴了暴君苏烈的“烈”字,纯阳正心之下,所作所为,皆是正义。

“《暴君》书中的内容并不‘正确’,甚至可以说是‘歪门邪道’”

黛姐很少跟我讲道理,我俩都不爱听。但她突然愿意讲,我便动动耳朵听听。

“光明这一道是很容易感染他人的,尤其对与错这种大是大非,但一个人只要循着心,比如:承认自己做的是错事、承认自己明白做的是错事但‘我’仍要去做,那么总不会是错的——事实上,到那时,我们只会认为自己是对的,毕竟循着心了。

“停,简单点,说简单点。”我打断道,却感觉冥冥明白了黛姐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我们要伤害一些人,来保证我们自己的存在,你会毫不犹豫地做吗?”黛姐站到我身旁向我问道,我们一起沐浴在教堂里的阳光之下,我抽着烟与她一同透过紫赤金明的穹顶看向无穷远处,两人仿佛正在一艘巨轮上随波飘摇。

“当然。”我喷出一口烟雾答道,毫无犹豫。

“那么他们是不是很无辜?”黛姐追问道。

我挑起左眉斜瞥了黛姐一眼,看着她眉目低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道:

“装的还挺像的。”

便已明了她在引导我,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黛姐曾教导给我。也许今天我晋升法警她有了些雅兴,我便认真重复了一遍她曾教导我的话来回答她:

“这世上没有谁是无辜的,我们能做的只是向前走,前进,前进。”

我要让众生幸福,和我不介意牺牲他人,矛盾吗?当然是矛盾的。

可是我们高谈神爱世人,阔论自己如神。却蒙蔽心眼对繁街之下肮脏的拾荒者视而不见,潜意识却想他怎么能混到这样子呢?

我们赞美且的确敬爱工人,却同时在路过作业的工人时偏离目光。

为何不看?不敢看?不忍看?何来忍之一说?

所以,有什么是完全不矛盾的呢?

黛姐是我的老师,我认同她的观点,很多时候她的话和我的话差不太多了。

黛姐点点头,道:“烈,将你的心掏出来。”

其实黛姐说的心是指身心二字之中的心,而心脏是属于身而非心的,但是黛姐仍然喜欢用掏这个并不恰当的字眼,因为很有趣。

我举起手,这才发现手心中确实有了一个白环。微微一笑,我做了一个掏心的假动作来展露心意,我的心在自己的上方化为一轮白日,光明普照,透彻无暇。

所作所为皆是正义的纯阳正心。

各属性中也只有我们光属性的心是一览无余、无法作假的,这也是黛姐喜欢“掏”出心来看看的原因。

黛姐也掏出她的心,但与我无暇的白日不同的是,她的白日中心有着一团黑暗。

但是,这黑暗在慢慢消散。

纯阳正心并非先天所有,而是后天形成。

我用自己的心和黛姐的心碰了碰,两团光晕顿时如水球般荡漾,微微交融。

“你在干吗?”黛姐嗔了我一眼。

“帮助你的黑心剥离。”我确信道。

黛姐总能接受我的玩心,只是这次她却没再与我贫嘴,而是怔怔望着自己正在转变为纯阳正心的心说道:

“烈,前进吧,最后必然会有一个王出现,抹去一切不平,带给众生幸福。

“王会很多。但只有一个王时才能带给众生幸福,且这个王只能是我们自己。”

我看着圣洁的黛姐,黛姐注视着我的纯阳正心,她的心那当中一点黑色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她的不纯之心正因我那纯阳正心的存在而演变成纯阳正心!

因为我受她教导能形成纯阳正心,她发觉自己的路可以是对的竟然就排空了心中黑暗吗?我有此明悟。

“烈,小心拥有纯阳正心的人,他们心中的正义各不相同,但都绝对获得了付诸正义的力量。我们光属性亮出白日便无法伪装,其他属性则不然。纯阳正心敢作敢当不屑于撒谎欺骗,但同时只要他们想要撒谎讨乐就一定会尝试玩玩。”黛姐看着我肃容道。

“喔……”我记住。然后习惯性地挑起左眉,压下右眉——表示我的惊讶与思考,提醒道:“你也拥有纯阳正心了。”

“是的……”黛姐轻轻思索但,而后展颜一笑,又微微点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

“也许我当年收养你就是为了这一刻。”

我看着绽放美丽的黛姐,自己也露齿微笑起来。我搂住黛姐向教堂外走去,自信放声道:“但你爱我!”

城市一半废弃了,但街道宽阔,我推着车与黛姐向果茶店走去。

黛姐不爱吃米饭(她说是因为她小时候吃了很多蛋炒饭),她很喜欢吃各种灵果,尤以将灵果搅碎的果茶为最佳,使得我也跟着如此。

果茶店前,黛姐接了一杯冰糖葡萄,我接了一杯冰糖草莓。

这家果茶店位于城市商业街的中央,但是店里并没有店员,饮品都早早地做好了一份一份的分好封存在机器里,算是自助店。

这家店的店长兼员工只有一人,是一个女孩子,是凡人,叫亢祁。我知道她每天清晨都会在果茶店里处理好一天的茶水分量,至于此刻,她应该已经在另一家药店里一边看书学习,一边打这第二份工了。

在一个可以修行的世界中,凡人想要开始修仙也是可以的,需要一枚通灵丹打通身体沟通天地。

通灵丹有价有市,10000颗灵石。

一杯果茶的价格是2颗灵石,黛姐掏出4颗指甲大小的灵石放在门口的大号木制存钱箱中,我二人一口喝完果茶,便并肩离去了。

“你晋升法警获得的什么能力,我打算让市长向上面申请一件适合你的武器。”城中散步间,黛姐对我说道。

“不要魂兽吗?我记得你当初晋升法警后选择养了三只没人要的“定星仪”,我这次不随你搞可持续发展了吗?”我疑惑,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黛姐。

“你干嘛?”黛姐不悦地看了我一眼。我却只当她在撒娇,笑嘻嘻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定星仪是一种天牛的名字,可以在留下印记后融入过去,而非现在。这是一种很奇特的观感,你会眼睁睁看着你手中的定星仪逐渐被过去的你掌握,它竟从当下你的手中消失,又从记忆里出现!

定星仪至少需要两只才能为人所用,且至少是母子关系。

说来有趣,定星仪也只有在生下孩子后才会被人抓到,否则谁能抓住只存在于过去的它呢?

“定星仪与我的能力有配合。别转移话题,说说你的能力,我看看有没有什么魂兽更适合你,不过通常确实是武器更强的呀。”

黛姐在我俩身周竖起一个隔离罩,人来人往间,顶着隔离罩散步的我们反倒引人注目了。黛姐并不在意,又点起一支烟,才道:

“什么能力,说来听听。”

我看了看黛姐:“你先说。”

黛姐点点头,她确实答应过我等我也晋升法警有了自己的能力时就会告诉我她的能力。

“命运。”

“卧操!这么厉害?”我脱口而出,但看了看点上了一支烟的黛姐,又半是思索半是激将地道:

“哦~只是与命运有关。”

黛姐只是轻轻地点点头,道:“所以我饲养了三只定星仪。你呢?”

“定星仪和命运有什么关系?不是时间系的吗?”

黛姐这次却不答话,我心里咯噔一声,暗道逃不过了。

“没觉醒能力吗?”黛姐轻声道,她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温柔,我行走的步伐却不自觉变小了。

“没。”我摇摇头,只是沉默地跟在黛姐旁边走着。

“这是第十一次了。”黛姐停下脚步,吐出一口烟云,仍是轻轻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脱口而出,可电光火石间我的身心巨震,不等我问出声时,自己便已想到了模糊的答案。

“我利用定星仪回溯了十次,一共十一次,你都没有获得能力,”黛姐一口一口的抽着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着,“这是我对命运的部分运用。姐对不起你,我越了解命运,却越清楚已经无用了。烈……”

“我会再想办法的。”黛姐自顾自点点头,撤掉了隔离罩,她站在原地摸了摸我的脸,“你先去巡视吧,晚上见。”

“哦。”我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快走几步冲上沉重的摩托向半废的城中驶去,后视镜中,黛姐站在原地的身影越来越小。

黛姐是十分优秀的人。我很开心她拥有了这个似乎沾染着时间的与命运相关的能力。尽管比她小上7岁,如今我的心性跟着她相差不大,再大的事也看的明白,可以坦然处之。可是,十一次重来的机会都失败了吗……

我不敢去想黛姐付出了什么。

我一个人在街道上飞驰着,点上一支烟修行着,眼泪被我甩在身后,我的呼吸迅速恢复均匀,内心很快也平静无比。

我只是需要流下泪罢了。

曾经我也是凡人,孩童时的记忆早已模糊,我只记得自己有过一个编号,z6080935。

作为后天被人为灌注的光属性能力者,我被黛姐收养了。但作为人造法警,或许今天没有觉醒能力的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我是有自卑的。

一直以来都有。

——哪怕是在被黛姐收养之后。

事实上,虽然我与黛姐现在是男女朋友,但我认为,我们之间爱情的含量是远小于亲情的。

诚然,相爱的两个人先是爱情,而后演变为亲情,但我认为爱情的含量还需大于亲情的,可我与黛姐现在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毕竟她首先是我的监护人、老师、朋友,最后才是女友。

自然,我与黛姐之间并无男女之实。

只是,每天晚上看着她的睡颜之时,我就知道,我会陪伴在她身边一生,守护她一生。

在她保护着我长大之后,我到底要如何才能去接受自己也许保护不了她的结论?

我了解黛姐如她了解我,所以她没有安慰我,而我也只是需要静静:

光属性晋升时能否获得新能力,便是云泥之别。

我现在想将上一句话中的“是”前面加上“可能”。

我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运气差的人,否则我不会遇到黛姐,但是……因为自己只不过是人造能力者吗……

我也曾以为自己与正常的修行者无二了的。

是的,我不能放弃希望,黛姐都没有放弃,我凭什么先放弃自己?

没有特殊效果的光属性,在晋升时没有获得新的能力,真的就一无是处了吗?

可这本就是受概率或者运气影响的东西,凭什么?

这不是一个想没想通的问题。而是一件必须要想通的事情。

我不会放弃自己。

“每个人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能力、甚至是义务。这幸福的义务是因为我们会因他人的不幸而痛苦。我,诸葛烈,要让众生幸福。”

我叫诸葛烈,光属性,18岁这年我成为法警,许下了一个在我的观念中是最宏大的愿望,却同时收获了最贫瘠的自己。

2.震旦

刺耳的摩擦声中,强劲动力的摩托在地面喇出两道交叉的刹车印。我的目光被身后的女人牢牢吸引住。

她有着纤细的黑色眼影,扎着高马尾,运动装,容貌清丽,脸蛋特别小可谓是我所见之人中最小者,胸脯微挺,紧身的运动装显出她纤长的腿,更显高挑,她的身体比例可谓惊世震俗!却偏偏与她小到离谱的脸蛋完美契合!

她很好看,我喜欢她。

不过我只是瘪了瘪嘴,向她走出的药店走去。

“她买的什么?”推开帘子,我对正在看书的亢祁说道。

不知何故,也许是身体习惯,也许是心中想来这里,这个夜晚,我来到了我交给亢祁打理的药店里。

穿着小熊袜子躺着的女孩真的是举着书在看的,书本和眼睛保持着不短的距离。

大字型躺在沙发床里的亢祁闻言将举着的书放下,她起身把书砸向我道:“你来干嘛?看到你就烦。”

“今天不检查你工作状况了,她买的什么?”我接过书,发现她看的是一本草植名录类的插图书籍。

“好像是炼丹的药物。”

“什么丹药的?”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就去当老师了。”亢祁双手挠挠头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完又从我手中抢走书本,继续躺到沙发床上看书去了,怎么也不像一个合格的店员。

她就是亢祁,曾经的编号是z6080936。

在我们这接受实验的无数普通人中,因为我的成功,排在我之后的她甚至没有获得后天灌注的机会——尽管这个机会可能会导致她死亡。

总之,她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喜欢我了。

她目前在打几份工攒灵石换通灵丹。

微一皱眉,我又走到店外看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她的身材真的十分吸引人,却并非爆裂而是纤弱,可就是因为这种纤弱,才更显出她小小的脸蛋和那惊世震俗的身材比例。

而且她有着我很喜欢的发型,高马尾。

此前,在这座城市里,往来巡逻的我居然从未见过她。

此刻,我十分想跟她聊聊。

但是我估算了一下,我大概有49%的心想跟她聊聊——所以有51%的心无心于此。

所以我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向城中心远去。

在市中心深深地巡逻探查了一番,回家时比平常晚了很多已是深夜,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屋里月光莹莹,客厅的茶几上有一张字条:

“早些休息( ̄︶ ̄)/”

“喂,有点逃避的意味了吧。”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感叹谁。但我内心的悲痛却也渐渐稀释,早不如晋升结束时浓烈。

看了眼半掩着的卧室房门。我轻轻地洗漱完钻进被窝里,看着黛姐卸下白日冷酷面具的温柔睡颜,我的心温暖了起来。

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睡梦中的她一整晚,可我却也认为自己的确应该睡觉了。

唉!为什么人不能多长两只眼睛呢?

睡梦中,我在晋升法警时获得一个很厉害的能力,我与黛姐离开废城携手四处冒险、见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也许有一天我那众生幸福的梦想真的可以实现。

清冷的风吹过,我突地惊醒,紧跟着便是小腿肚一阵抽筋,我艰难地从被窝里无声无息地挪到地上,平复良久后,起身去喝了杯水,看了下时间才凌晨5点却再无睡意,由窗户轻轻翻到屋顶上坐着,看着这个废旧城市的莹莹灯火。

房子都是一栋一栋的平房,城市中心的教堂尤为高大,城市只一半有人居住,大多数都是凡人,但半旧的城市在凌晨的黑暗中依然辉光四溅。

可是似乎不属于我了。

我点上一支灵盏花和气杯草混合成的灵气烟开始一天的修行,同时等待自己被昨晚睡前的悲痛追上,并希冀着能靠日出缓解。

“睡不着吗?”黛姐的明亮的双眼突然从屋檐边冒出,她翻上屋顶,穿着睡衣的她在我身旁坐下。

我没有回答。

“我会想办法的。”黛姐点上一支烟又说道。

“什么办法?”

这次轮到黛姐沉默了。

“没有办法的,你连回溯时间重开都用过了,我这人造的光属性,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让她伤心,因为昨晚冷静之后我明白,只要她还没放弃,我也绝不会放弃。

也许会有奇迹呢?

两人长久地沉默着,望着远方放空自己,烟一支一支的飞散,似乎都明白其间的不切实际。

“我不想在废城捕一辈子魂兽。”悲凉地顿了顿后我又继续说道,“而且魂兽已经快被捕光了。”

“那就只能逃了。”黛姐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歪头看了看我,道。

“那就只能逃了。”我用力地眯着眼睛,直到眼睛有一种火灼的痛感,我不知道这是否显出了我的坚定。

在这偏僻的、大多数人都是凡人的小地方,我作为成功的实验品认识了黛姐。

她作为调查员将我养大,观察我,教导我。

而我的命运中,第一个奇迹便是她——她是怀着私心来的。

于是黛姐不仅是我的监护人。她开始以她的心教导我,我们甚至成为了好友、情侣。

故事应该怎样发展呢?我想。

我想,我们应该在这世上逃亡,可是我们会在亡命天涯的路上成长,同时一起感受、见识这个世界。我是这样想的,哪怕梦里也是这样想的。

渐渐的,天际凭空染出一抹鱼肚白,我俩可能连最初的目的都已遗忘,也许早已变成了等待日出。

不论我与黛姐私下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们尊重太阳是真的,没有太阳,就没有生命,也没有灵气。

目光掠过整齐的小平房,二人看着远处渐渐升起的白光,翘首以待即将升起的朝阳。

作为太阳教堂的法警,我们很期待接下来放眼用心感受的一刻。

可在这样的满怀期待中,代替第二天的太阳升起的,是一轮巨大的红日。

红日由市中心的太阳教堂绽放,向四周辐射,开始将一切从大地剥离。

这轰然巨变中,我怒目圆睁拉起黛姐便要向下跃去,我相信自己改装过的哈雷,我们还有机会。

但黛姐反手拉住了我。

“千黛!”我看向黛姐,怒目圆睁。不过怒目一瞬,而圆睁的双眼中尽是仓惶。

“那是暴君复苏的力量。”黛姐看着市中心辐射而来的红日说道,我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渴望,我心中已有明悟。

“原!千!黛!”我猛拽黛姐,她竟岿然不动!甚至反手以太极手势将我拉入她的怀中紧紧抱住:“烈!赌一把!”而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她远比我强,哪怕是体术。

“不要!”“相信我!”我的反抗不得已急剧变小,心里却仍感到阵阵寒意,我迎来死亡前的窒息与肌肉的轻颤,可紧贴在我身后的黛姐的身体却是那么温热平静。

该死——故事里都说杀人容易活捉难,岂不知被亲友束缚也是异曲同工的有力使不出,只要你的亲友想要束缚你,就一定可以成功。

更何况我本来就奈不何黛姐……

黛姐温柔的摸摸我的头,又扳正身子让我与她对视着。

她的眼中充满我还不理解的爱意,而这种不理解源于她要对我好,而我不知道她要如何对我好。

点点荧光从原千黛的身上飞散而出,她的面容开始愈加成熟美丽。

不等我有所明悟,黛姐将我扳了回去,她又从背后抱着我,她将她的心掏在我面前,道:“烈,掏出你的心。”

我们脸贴着脸,感受着她真实的气息,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我将自己的心掏在身前。

两团依偎在一起的小小的心被远处升起的红日映得发红。

“烈!我们的梦想绝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你要相信,这是命定的机缘。”黛姐宠溺地笑着,耳边是她如兰吐息。城市已经被判决湮灭,崩生出黑色的灰烬在空中飞扬,我看着黛姐的秀发也在热风中翻飞……

“烈,你可以生我的气,甚至最好忘记我……一小段时间,但你一定要记住,去太阳教堂找到那个得到了暴君之心的人……”黛姐的嘴唇仿佛触碰到我的脸又仿佛没有,我耳边是她的气息,这一刻我跟上了她的思想,我不再有任何惧怕:

“嗯。”

“呵呵……之前重开十一次你也没获得能力,原来是因为这次机会呀!一定要把握住,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听话!”

“嗯。”

“嗯!得舍相依,记住我们的梦想,记住你要去太阳教堂找到那个人……”

“记得。”

“烈,这是我见过的最美日出。”

我只是痴痴地看着黛姐。

她的眼痴痴地看着逼近的红日,她的脸颊微红,她的心激情跳动,她的发在灰烬中翻飞……

这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黛姐,可是我说不出话来……

“乖!我睡一会儿……乖!”

黛姐从我口中拿下灵盏花和气杯草卷成的烟叶,她吸了一口,而后她随着自己吐出的气息席卷我身。

我感受到她的精、气、神,我感受到她的身、心、意,我感受到她的灵、气、魂席卷我身,我们融合为一,我们从未分离!

冲击波崩生出黑色的灰烬浮空飞扬,红日将近。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而后并不存在,接着,仿佛一切都融合为一——从未分离。

很多人喜欢将时间比作一条河流,那么我想命运就是一片海洋,而我却在此刻感觉一切不过一颗琥珀或是泪滴——过去,现在,未来在命运中只是同一瞬间。

在过去之后,在未来之前,一切在现在都已注定。可偏偏被黛姐带着我洞悉了一切。

在这一瞬,我不仅看见,而且经历了自己的过去甚至未来,他们重合为一,他们从未分离!

而我被黛姐的力量推着,即将重回我的身体中。

而在我的这段不属于过去、现在、未来的通明意识消失前,我想到:

生命,会再有的。

容颜,会依旧的。

但当下的心情仅此一次。

我想,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

“每个人都有拥有幸福的权利、能力、甚至是义务。这幸福的义务是因为我们会因他人的不幸而痛苦。我,诸葛烈,要让众生幸福。”

仿佛赤身坐于热土荒漠的峭壁边沿,四顾白茫茫一片,孤单望着热风蚀出的山丘蘑菇,无欲无求,身心两空,沐浴阳光,快意极乐。

我沉溺在阳光之中,一时有些晕眩。

紫赤金明的太阳教堂内,两边长排座位空空,我的誓言轻轻回荡。我看向黛姐,她站在圣坛前温和地微笑着,向我赞许地点点头,道:

“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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